每年10月22日夜,在日本京都市左京区鞍马的由岐神社举行的鞍马火节(鞍马火祭)是京都三大奇祭之一。鞍马火节可推溯到公元940年、日本平安时代中期。当时社会局势动荡,地震频繁发生,朱雀天皇为了祈祷天下太平,镇定民心,下令将御所里祭拜的由岐明神迁至京都以北的鞍马。仪式当初手持火把的迎神列队长达一公里,场面壮观浩大。从那以后,北方得到了安定,当地的居民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便在每年的10月22日夜里举行迎神的火节,这就是现在鞍马火节的由来。
京都的鞍马山我曾去过两次,巧的是都赶在红枫似火的金秋。鞍马山有鞍马寺和贵船神社,在京都是观赏春天的樱花和秋天枫叶的有名景点。至今我仍怀念那漫山遍野的红叶与山顶古树盘根凹凸不平的山路,还有潺潺流水和山道旁寂寥隔世的人家。今年10月22日,为了看鞍马火节我第三次来到鞍马山,故地重游不禁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我是早晨从三重县鸟羽市出发的,下午1点多就赶到了目的地。鞍马火节在下午6点举行,我首先来到被青山环绕的鞍马温泉,泡在热气腾腾的露天温泉里放松身心洗去旅途的疲惫。都说山里的天气变幻莫测,不知何时竟下起雨来。出了鞍马温泉我便走进街角一家叫神山的饭馆。此时,雨越下越大,雷鸣电闪中更多的人涌进饭馆。我慢慢地品尝着京的料理,透过橱窗期盼外面的雨能够早点停下来。
傍晚,鞍马火节在大雨中如期举行。暗夜中家家门前的篝火被点然,街上到处都是点火把和穿着丁字裤袒胸裸背扛火把的男人,越来越多的人拥挤在狭窄的山路两旁。晚上8点左右,光着身子的男人们扛着100公斤重的巨大火把开始高呼“祭礼呀!祭礼!”,并朝着鞍马寺走去。鞍马的街道立刻变得热血沸腾,500多支大大小小的火把在夜空中摇晃,人们仿佛沐浴在火炎当中。快9点时,火把聚集在鞍马寺入口的阶梯处,看着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的壮观场面,观众们克制不住地雀跃欢呼。火炎乱舞中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受伤,这时人群中有人倒下被担架抬走,是兴奋过度还是烧伤谁都不清楚。鞍马火节达到了高潮。
9点以后是神骄(日本叫神舆)巡行仪式,整个祭礼一直持续到零晨。我往回走时,家家都亮起了灯,敞开着门,火光照亮了坐在椅子上布满皱纹却一直观望的脸庞上。我想,这些老人也曾高举火把,沐浴过火炎的洗礼吧。如今看着儿孙们勇敢挑战,经受考验的身姿,是否让他们回想起当年的自己和一代代守着这个传统并将它延续至今的鞍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