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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野县野泽温泉道祖神祭

日本道祖神
野泽温泉的道祖神像

  长野县是日本少有的内陆县,地形呈南北走向,周围被三千多米高的群山所环绕,故有“日本的屋脊”之称。长野县多山多雪,拥有众多良质的天然温泉。1998年的冬季奥运会之后,这里成为各国人冬季滑雪和夏季避暑的好地方。
  长野县野泽温泉村是日本古老的温泉乡。每年1月15日夜里在此举行的道祖神祭与日本小正月里的“左义长”是同一类型的火节,并且是长野县规模最大的火节。道祖神,中国语意就是路口的守护神,男女一对。道祖神主要设在村口和道路的交叉地带,以防止恶灵的进入和守护过往游人的安全。日本的道祖神信仰遍布全国,它不仅守护村落还能祈祷姻缘和保佑子孙繁荣。长野县野泽温泉的道祖神祭是这一信仰的代表,在1993年被指定为日本国家重要无形民俗文化财产。

日本长野县
长野县野泽温泉村

长野县野泽温泉
进入长野县野泽温泉村

  今年1月15日,我第一次去了长野。快到中午时才赶到白雪覆盖的野泽温泉村。我把行李放在旅馆后,匆匆来到道祖神火节的现场观看社殿的搭建过程。社殿的建造从13日开始到15日下午竣工为止完全靠人工操作。当天夜里在社殿下村民与迎来25岁和42岁的厄年男子(厄年,源于我国古代的阴阳学,指不吉利的年份。日本男子的厄年分别是25岁、42岁、61岁,其中42岁是大厄。)将展开激烈的火战(村民以火攻击,厄年男子拼死防守),火战后社殿将被点燃烧毁。

野泽温泉道祖神火节
搭建社殿

野泽温泉道祖神火节
野泽温泉道祖神火节的现场

  夜色降临,天下起了大雪。取火种是道祖神祭的固定仪式,日本通常都用打火石采火的古老方式,所以又把它叫做圣火。我从旅馆的女主人那打听到取火的地点,等我赶到那里时狭窄的榻榻米上已经围满了八方的来客。其中包括电视明星、画家、摄影家、记者及蓝眼睛的老外。一群人天南地北聚在一处,正等待今晚主角的到来。七点整,一身草衣草鞋雪国装束的25岁和42岁的六名厄年男子前来取火。大家把他们让进屋里,围着火炉开始畅饮高歌。日本清酒度数虽不高,可是十几碗下肚也要人事不省。我看着他们推杯换盏感觉到北方人豪爽的同时也替他们担心。

野泽温泉道祖神火节
北方人的豪情

野泽温泉道祖神火节
风雪中奔向火节现场

  一个小时后,被灌得东倒西歪的几个人抱着火把(取来的火种)来到火节现场。雪越下越大,酒过三巡的42岁厄年男子在社殿之上,25岁的厄年男子在下方防守,村民们举着火把不断冲向社殿,一场扣人心弦的火战开始了。这种一攻一守的攻防战持续了将近两个钟头,厄男们才宣布投降,风雪中社殿终于被点燃。“初灯笼”是道祖神祭必不可少的装饰,由前一年诞生长子的家庭制作并供奉,在火节上一块儿点燃意味着祈祷孩子的健康成长。道祖神祭一直持续到深夜,次日清晨,余火依然在燃烧,村民们借着火苗烤着年糕,说是能预防感冒。

野泽温泉道祖神祭
雪夜中激烈的火战

野泽温泉道祖神祭
点燃社殿

  野泽温泉道祖神祭历史悠久,根据当地道祖神石碑上的记载至少也有170年。搭建巨大的社殿需要上百名劳力和三天的制作过程,在一夜之间将其烧毁未免觉得可惜,可是对于野泽温泉村的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